春昼风短

【理砂】梦中身

要素:破镜重圆,前男友,原作背景,意识流,路人,貌合神离,莫名其妙的重逢,造谣,all汤底

时间跨度大博主是文盲怜爱一下我。。。

是纯爱罢(闭眼

已标注前置不看的我直接开骂了(

为什么过不了审我写了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砂金期盼一颗子弹,却在三十三岁的时候等来一枚戒指。



第一次做完他突然哭起来,说:教授,让我去死吧。给我一发子弹,或者用你那本书砸死我。维里塔斯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把脸对着砂金,慢吞吞的在黑暗中凑过去吻掉他的眼泪,说: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去洗澡。

砂金动作幅度很大的转了个身,将嘴唇凑过去,他不够高也没力气,堪堪吻上真理医生的锁骨处,慢慢的滴下眼泪来,维里塔斯凑到他颈窝处,也把头埋在被子里,问:你怎么了?

看,这么天才的大脑也会有思考不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能在做完之后再去想些什么数学问题,即使是天才也不可以。砂金很满意教授在做完后难得的示弱和讨好,于是他语出惊人,他说:我想要去死。


那天晚上他刚满二十三岁,还没有成为石心十人的一员,只是个小小的p40,他和维里塔斯.拉帝奥这位博识学会的名人一夜q,真理医生给了他一记爆栗,将人按在怀里休息,砂金体验了三小时人工窒息的感觉,在那神似怀抱的皂角香味和皮肤热度里模模糊糊的回忆起十三岁的片段。

他那是好像也是刚做完,谁知道他的一生会贯彻在赌桌上?砂金当时成为富人的奴隶不过一星期就被急吼吼的打包成商品拍卖了人生自由权,在宽阔柔软的床上他撩起床幔,令脊背紧紧贴着老爷粗糙皱褶的手掌,他感受着庞重的热气充斥在身体里,小小的手臂不断伸直向前,然后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枪将老爷打了个鲜血淋漓。一切就这么简单,做A,毫无意义的喊叫,然后是射J,老爷满足的笑脸,还有血,很多血,爆出来的眼球。

砂金躺在血淋淋的床上,这下他是真正的放松下来,身下的血液和体液一样温暖,人类的财富也只能通过这些传递。砂金自在的伸展起来,全身的骨头嘎吱作响,手上捏着一把左轮手枪。不管多久他都会记得这种感觉,冷静到全身都战栗起来的痛苦。

砂金回忆起来,他当时是想死的。老爷的子女匆匆的赶上来,一个接一个的拍打房门,他当时躺在床上像一只被解剖的鹿,盛在盘子中供人享用。

左轮已经对准了他的心口,只要扣动扳机就在接下来五分钟内失去思考和痛觉化为一摊烂rou。毫无疑问,没人会拦住一个将死的奴隶,房门已经被砸烂,只差一步之遥就会被捉住。

砂金闭上眼睛扣动扳机,咔哒的一声响起,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变成床单上另一摊鲜血,砂金茫然的坐起来,颤抖的去扒开手枪的弹仓,却只看见其中的四枚子弹。

这一刻他笑起来,感受到天的玩笑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让他几乎笑出来。这是上天和他开的第一个赌局,未能射出的子弹成了笑话也成了诅咒,砂金自混沌中稍微明白赌局的含义,自这一刻他便以赌徒的名号活下去,一颗子弹从此贯彻砂金的一生。


他在第二天早上告诉真理医生这件事。砂金抱着枕头笑起来,说这是好无聊好久远的一个梦。维里塔斯穿好上衣不轻不重地回应他:那你等到这枚子弹了吗?

砂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没有,但是我在找可以给我一枚子弹的人。

维里塔斯已经穿好了衣装,正在用毛巾擦头发,他说:若有心思考虑死亡不如想想当下,我认为你更应该去吃个早饭。

砂金挑挑眉:你饿了吗?

教授顿了顿,面色如常,说:早餐对人很重要。

砂金点点头:当然,所以就请教授帮我带一份回来吧。


砂金当然没有等到这份早餐,在真理医生摔门而去的第三分钟砂金就看到钻石就发来了会议通知,要求砂金在一天内赶到庇尔波应特参加全公司高层的审理会议,发出时间却是在两天前。砂金跳着蹦下床差点崴了脚,他提着外套冲出门外,甚至没有留给拉帝奥一个通讯号码。这颗星球距离庇尔波应特整整要走一个星期,若是现在出发启用最先进的迁徙技术也要一天半,砂金慌不择路付出大笔路费做到迁星舰上的时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诽谤下次一定要换掉公司通用的通讯终端。

晚上第二十二个系统时的时候他才降临总部,赶到办公室已经开始了半晌,所有人都直直的望着他,首位是端着手的钻石。

对不起先生我有点事迟到了。砂金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感到喉头一片酸涩,他低低的弯下腰,避开钻石的目光。


钻石看了他很久才让他坐下,砂金背后沁出一层薄汗,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嘴唇咬破了皮。他坐立不安,钻石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前面,砂金低下头,感受到有人的脚尖伸向自己,他没说话,却怎么也想不到钻石该怎能惩戒他。会议结束前的最后一秒,钻石站起来牢牢的捏住砂金瘦弱的肩膀,声音让砂金的手腕不自觉的发烫,男人低低地说:你留在这里。

砂金天旋地转战战兢兢,他此时还没养成以后面对钻石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模样,他本能的畏惧这个强大的男人,像是平庸的凡人面对琥珀王的那种匍匐和战栗。

钻石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砂金的目光像是一只年幼的猎物,一道鲜嫩的前菜。

砂金忍不住想:这位严厉的上位者会给予他什么?夺去他什么?若是惩罚,他希望只是一顿粗暴的惩罚,若是赏赐,他希望总管能给他半分宽容。

可惜事情没有遂他的愿,钻石冷淡的宣布夺走了他p40级的位置,文件用力的打在他的脊骨上,迫使他弯下腰低下头,砂金摘下眼镜,低眉顺眼的跪在钻石跟前。他又成了可怜巴巴的35,没人喜欢这个位置,不上不下,拿着可怜的薪水给组长们打工,迈出这扇门,他将会搬离庇尔波应特流放到某个不知名的星球,陪着那里的居民玩宣传游戏,直到他的业绩可以回到总部为止。

砂金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到钻石不明的眼睛,脖子上的纹路感到一阵发痛,他轻轻的说:最少,请让我服侍一下您吧。

最后砂金出来已经过了半夜,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膝盖跪的青紫,嘴角流出血来,可砂金却觉得手心发烫,一颗不大不小的砂金石攥在他的手心,他从未觉得如此愉悦如此正确,这颗石头的热度仿佛沿着血脉烧到了心脏,他低下头,一只手抚摸心脏的位置,想:这不是砂金石,这是足够给予我一颗子弹的权力。

他走在庇尔波应特的星环上面,有黑夜的怪物对抗着他身后这座钢铁建筑,砂金想起最后对钻石的两句请求:“给我一枚子弹,或者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豪赌相当正确,钻石对这个以死抵押的奴隶产生了兴趣,甚至允许砂金石的外借,砂金捏上基石的一瞬间他听到钻石说:赌徒,攥紧你的筹码。

于是从这一刻开始,那枚砂金石就再也没有易主。


当然这是后话,一切都没结束,每件事情都要有一点后日谈,真理医生的那份早餐在小旅馆里待了三天最后被服务员捏着鼻子扔进垃圾桶,他一边暗骂赌徒一边在里面等了足足一个星期,好像他聪明的大脑被虚构史学家迷住了一样,拉帝奥偶尔坐在窗边,偶尔躺在浴缸里,任由热水趟过身体,他想:更多时候一夜情会带来什么?

然后大脑神经中枢告诉他,会带来莫名其妙的雏鸟情结和该死的zang病,但是砂金就这样一走了之而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想着要去做什么检查,天杀的,产生了雏鸟情结的是他自己。

他找不到砂金,这个该死的赌徒走的时候太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留下,等他回到公司总部砂金已经带着他来之不易的基石远走高飞,成为某个边境星球的负责人,他假装不经意的点点终端,揪住过往的员工问:你知不知道砂金?

员工莫名其妙,说:知道啊,那个公司有名的疯子,还是个茨冈尼亚人。

真理医生难得沉默,他想:就在一个星期之前砂金勾住他的脖子,轻轻的笑起来,在天台上说自己是一名可怜的公司员工,马上要被老板派往无名星球在走之前只想和博识学会的名人一夜qing,一夜就足够。可能是那双眼睛足够痛苦和真诚,好心的医生头脑发热的答应了他,然后和他滚上chuang时最后聆听床////伴的小小心事。现在,有人告诉他砂金不是可怜的小猫而是食人的恶鬼,他定会将远离砂金这条列为人生信条第一条。

如果砂金知道他在外的名声绝对会大笑然后落下泪来,他会扯着维里塔斯的衣领说:拉帝奥?嗯?这就是真正的我。

维里塔斯。真理医生在内心不停的模仿砂金的腔调,不自觉的想象一个声音,虚无粘腻,像是块有毒的蜜糖:维里塔斯.拉帝奥………我就是这样。

真理医生想:砂金说不定还会嫌恶的摆摆手,欲盖掩彰的说:我才和你不熟,教授,回避一下我这种烂泥坑里的蛀虫。但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眼里有怎样的渴望,有怎样的光芒。

但相当的,维里塔斯.拉帝奥是个极其现实务实的人,他注重时间的利用和安排,当然也不会否认浪漫主义的滥用和美学。但过多的关注显然已经扰乱了他的日常生活,他已经在第五次实验时在稿纸上写下砂金的名字。他觉得不妙以及该死的反胃,砂金?砂金?我怎么会想起他?

真理医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脑被一些脏东西蒙着了,但是不是砂金本身,是他的不洁念头,一些过多的幻想。他甚至去调查砂金的背景,强行调动自己博识学会的身份卡,还为此多研究了三个通宵,当他风尘仆仆赶到茨冈尼亚这颗荒星时已经过了两个个星期,人未曾落地就被难民用刀子砸了脑袋,当然维里塔斯尚有武力傍身,他捉住了那两个年幼的强盗,给予他们水与食物,问:你们知道埃维金人吗?

小强盗脸上晒得黢黑,还涂着多彩的泥土,拉帝奥不由自主的想:砂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但很快小强盗的话击破了他漫无边际的幻想,那个小个子捏着沙哑的声音笑起来,像一只濒死的乌鸦,他说:埃维金人?善变的jian人,表里不一的奴隶,全部早就死在了地母神的怒火下。

真理医生皱起眉:全部?

小强盗再也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看着他,维里塔斯便不再多问,他扔下信用点转身上了飞船,再也不顾身后的吵闹。

有凉意涌上他的心头,维里塔斯在一瞬间没有勇气直视这种感情,人类分泌的多巴胺和信息素影响大脑,让真理医生久违的觉得心口发痛,他反复咀嚼砂金这两个字,觉得无来的惶恐与平静,他想,他得去见见砂金。

他当然见不到,砂金这时候急着和公司的老不死争夺p43的位置,离他足足有八个星系的距离。在无数个荒芜的星球上砂金竖起旗帜,向全星球宣扬:星际和平公司,您的人生航标。原居民冲他丢石头,吐口水,砂金走下高台他们便惶恐的躁动起来,如同躲避瘟疫一样退避三尺。他低下头,看到一双双恐惧绝望的眼睛,让他想起很多年前浮现在黄沙中的埃维金人,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知晓自己的命运从现在开始被掌控,而埃维金人甚至没有权利得知自己的人生只是命运的玩笑。砂金难得感到悲哀和焦躁,像是有什么很细致的东西被从心底挖去,他不知道自己会获得什么,但他觉得自己也不会失去什么了。

砂金满怀恶意的想:这种时候应该有个民族主义的英雄冲出来向他这个公司的恶霸开上一枪,那颗子弹说不定会正好穿过他的心脏,然后噼里啪啦轰的一声倒地,这辈子就算结束。砂金想完又觉得可惜:不能死在这里,会被托帕笑话。

他抬起头,刺目的阳光照到他的脸上,砂金觉得不适,但他没有闭眼,太阳让他想起黄沙,绿宝石,和地母神沟壑中的篝火。年幼的埃维金人不会拥有直视太阳的权利,茨冈尼亚的太阳只会毫不犹豫的夺走每个人的生命,剥皮剔骨,生蛆烂疮,他忍不住抬起手,想:去买一副墨镜吧。来享受来之不易的权力。

砂金足足有三年没有回庇尔波应特,说不清他是在躲避什么还是真有什么事业心,但这三年他已经走到p45的高位,那颗代表权利的砂金石再也没有易主,钻石难得给他发来通讯,特调他回到总部听候命令。

这时候他二十六岁,生日礼物是一副粉色的墨镜,镜腿镶了细小的陨星璀钻,一副足足有天价信用点,他买下时却眼都没有眨一下。砂金走进公司时无数目光对准他,像是在看什么奇异的动物,但再也没人胆敢窥窃他,再也无人敢对他评头论足谈论价值,砂金扬起嘴角,第一次由衷的觉得权力的滋味是如此美妙,不会再唤起蚀骨钻心的疼痛也不会再有狼狈不堪的辱骂,一切都轻飘飘地似云似雾,他揣着基石来到钻石面前,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个男人———即使是透过粉色玻璃片。


砂金看到托帕冲他龇牙咧嘴,像是在问他这几年为何不见踪影,翡翠笑着冲他举杯,在像他致意。

砂金拉开帷幕,如同剖开自己的皮肤展示珍贵的脏器,星际和平公司征服过的星球在地图上如同光标一样密密麻麻的铺满大屏,砂金站在里面像是站在星空一样,他张开手臂点开星图,追名逐利,传递廉价的梦。上面的老不死夸赞他年轻有为,不知几分真心,最后一切结束灯光亮起,有冰冷的机器人替他拿住话筒,石心十人——砂金的头衔正式落在他身上,似神的冠冕虚无缥缈,但又重若千金。从现在开始病痛与痛苦再也与他无缘,美酒与金石会铸成高塔,砂金觉得自己本该笑,但他始终觉得心里空空荡荡,这时候笑起来不免有些地狱———有什么可欣喜?站在族人的尸骨上来饮下祝胜酒么?这可和多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不一样,那时候他还是死刑犯,跪地上重重的磕下头,如今却西装革履,却还是如同取乐的小丑,他无助的,几乎是回归本能的,遥遥的看向钻石,却只见男人嘴角扬起,冲他拍手鼓掌。那眼中所充斥的,只有化为价值的赞叹涌下,包裹人溺死其中。

砂金震耳欲聋,感受到牙齿间泛起血腥味,他想扬起笑容,但却觉得嘴角僵硬怎么也扯不开笑来,狼狈下台后托帕难得扯住他,脸上有些忧虑,问:怎么?你今天状态不好?

砂金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前辈在安慰后辈似的,说:下次冷气不要开这么足了。

他转身离去,走出门时却陡然眼角一湿,他低下头,那滴泪便落在了墨镜上。


他躲在走廊的紧急通道里面抽烟,全公司上下都装满了高科技自动灭火装置,砂金为此还特地换了包女式香烟。他靠在墙上,眼角湿润,薄荷的香味飘散出来,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很远很远之前,偏僻小店中的真理医生。

他们只是第一眼就决定上chuang,砂金当时还感到诧异,这位博识学会的智者已不近人情而著称,砂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接受自己无理的要求,他们来到房间里的第一分钟他们不干不净的坐着,真理医生高傲的问他:没人叫你要学会自我介绍吗?

砂金摊摊手,说:不好意思先生,我叫砂金,战略投资部的一员。

真理医生回望他,目光像一只鹰隼:我是维里塔斯.拉帝奥,真理医生,也是一介庸人。

这算初见,两个男人暧昧的坐在一张床上学着小孩子自我介绍,砂金感到没有来的好笑,于是他就真的笑了出来,说:维里塔斯,你会和每一个相见的人都这么说话吗?

真理医生合上书,说:并没有,庸人大多不值得这么介绍。

于是砂金又笑起来:那么意思是说,你将我划进了你的范畴?

真理医生移开目光:那倒没有。

就这样他们直直干坐到后半夜,维里塔斯的手就像和他的书生了根,始终不肯掀开被子更进一步,砂金百无聊赖,点开终端玩模拟抽奖,每十抽都是金光大作。

终于砂金到快凌晨时没忍住,他翻着白眼切断了一切终端,对维里塔斯进行了一点强制性触碰。做完的最后几秒砂金想:这就是我的目的,这是公司交易的一环,这是必要的牺牲和必要的交际。

但闻着教授身上安心的皂角味,他又感到一股酸涩,想:天杀的,拉帝奥这下肯定恨透我了。

这是大逆不道,这像伊甸园里诱惑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xing爱不算爱,强制的更不算,那些窘迫随着时间越放越大,不断的清洗着他心中尴尬的愧疚,砂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我们是否相爱?这个问题如同电流一般冲入砂金的神经系统,等砂金就打着冷颤反应过来才醒悟:自己在幻想一份多么可笑珍贵的爱意。

可是如果?我们好好相遇,我们相拥,我们是否能够相爱?

砂金感到苦涩,他蹲下身来干呕,感觉嗓子眼火辣辣的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钻破他的血管脏器长出来。


我们是否相爱?我们是否相遇?


如果在很多年前,那枚子弹穿过我的大脑;如果在很多年前,刀刃没有穿过族人的身体;如果在很多年前,很多很多年前,尚且渴望爱的我和尚且被爱着的你能够相遇,你是否会记住我?

砂金天旋地转,他想到钻石那沉重到被欲望裹挟的眼神,想起翡翠对他说的话。

纤细的漂亮女人牵住他的手,像是对一只幼兽,她涂着唇釉的嘴唇开合,她说:砂金,你知道吗?幻想如果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当时的砂金笑起来,不屑一顾,说:如果知道了不幸和虚假还会产生幻想吗?

翡翠带上耳钉,说:会的,当然会,卡卡瓦夏,幻想建立在不幸上,可是幻想带来幸福与美梦。

这时候他狼狈的扔掉烟头,想:不是的翡翠,不是的,不管是幻想也好还是什么,幻想被爱才是人生的不幸。

不管是钻石还是维里塔斯,幻想被爱着才是【砂金】人生不幸的开始。

卡卡瓦夏,卡卡瓦夏,卡卡瓦夏…………

砂金默念这个名字,像是一种诅咒也像一份梦魇,他卷缩成一团,像是小时候一样扯住衣服抱紧自己,妈妈,姐姐,,篝火,子弹,,血,,血,,血,妈妈,,,姐姐,绿宝石一样的天空,,,妈妈,,,妈妈,,,


妈妈?


砂金终于流下泪来,那种感觉像是从心脏里抽取一点水分,他脸颊的发丝被濡湿,好远好远的天空与荒漠出现在他面前,姐姐的发丝随着各式宝石挂饰飞扬起来。灯渐渐闪了起来,外面的宴会结束了,人群三三两两的走出来了,他抹干眼泪站起来,感受指甲的一点颤抖和凉意,脊背挺直,又成为石心十人一员的砂金,那半支烟被他碾过,再也没人看到。

而一切都过于巧合和奇妙,仿佛早有命运的安排来谱写这场悲剧,真理医生向来不善于恭维各色宴会,他举起酒杯想要找到那个金色的身影,可是只有一片又一片晃动的裙摆。维里塔斯烦躁的扯扯领带就出了大门,来到天台吹吹庇尔波应特永远恒温十六度的人造鼓风。

然后他看到了砂金,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这场晚宴那些大佬真正看重的人。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真理医生不由自主的想到:瘦了点,高了点。

然后他嘴角微微扬起来,恐怕连博识尊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理医生还想:他挑了一副不错的墨镜。

但这话他不会说出来,拉帝奥板着脸,问:砂金?

这道声音随着风飘进砂金的耳朵里,他回头看到了真理医生一瞬间几乎要从楼顶摔下去,他不可思议的眨眨眼,也跟着开口:拉帝奥?

他看着一夜qing之后难得尴尬窘迫,那些仿佛被爱的幻想和那一夜尴尬的情景重叠起来,化为如今的场面。

很高兴见到你。维里塔斯说,这话没有作假,他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下,真心实意的祝福:你看上去还不错。

砂金尴尬的捏住手指,他低下头说:呃,或许吧。

他抬起头,巧舌如簧的人难得结结巴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真理医生,他好像是一个床伴,而这种人砂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个,权利能让他把一整个星球全部炸毁而不付出责任。但是面对维里塔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那种久违欺骗人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你要来坐坐吗?砂金问,腾出一个位置,像是邀请一样。

真理医生挑挑眉:我的时间很宝贵。他一边这么说一边走到砂金身边:说吧。

维里塔斯.拉帝奥,你爱我么?

砂金突然问到,他看向真理医生,他在实行一个赌局,而上一次这个以爱为名的赌局压上了所有他爱的人。


真理医生垂下眼睫不说话了,那里只有风在呼啸,他看向砂金,却说不明自己到底有什么情绪。

“我不知道。”(1)真理医生坦诚的说,他像是明白什么笑起来,眼角弯下去,露出一个很不在乎很欣喜的表情,耳边的金枝叶配饰闪闪发光。“这是庸人们的见地,他们在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可是砂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砂金也笑起来,感觉心底有什么流动起来,似水一样流遍四肢百骸,也好像要变成眼泪了——砂金捂住眼睛,想:今晚流眼泪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这时他二十六岁,正式成为石心十人的一员,也正式意味着他与卡卡瓦夏这个名字就此斩断,一切尘世的枷锁与记忆的痛苦,那些满天黄沙的苦与幸,都化为公司高层办公桌里的一张薄薄纸张。


砂金攥着那块东陵石穿梭在宇宙内行动,现身于各大赌场之中,任由黄金充斥他的血管,任由信用点挥洒一空,无数人称他为“天生的赌徒”,无数人将他奉为座上宾,无数人恭维而践踏他。砂金统统不在乎,他能是欠债人心中的恶鬼,也能是赌场耀眼的明星。

他开始赌博,这其实是这些年才有的习惯,他确实是一个傲慢的赌徒,但早些年的经历不允许他享受这些生活,砂金开始报复式的刺激自我———他在赌桌上赌上砂金石只为享受乐趣,他孤身一人来到贫民区生活一百天只是为了践踏富人的脸面,他与那些孩子载歌载舞,陪着他们烧掉飞船,他捧起篝火,他踢翻杯盏,他享受如同酒精般的刺激在神经中枢中流动,仿佛这样他才生而为人。

这一年,酒馆递上象征的面具,砂金坐在赌场里醉生梦死,香槟一杯接一杯的上,桌子上摆着堆成山的手枪,他随手挑起一把冲自己连开三枪,然后顺手毙了跪在地上的叛徒,血湿漉漉的溅了满地。他还想要开枪,可却觉得手上沉甸甸,他睁开眼,像是回到人世,一块面具挂在他的枪统上,似笑非笑,如命运的玩笑般重重压下。

他想:对于酒馆的那些假面愚者来说,他的人生或许就是一个永不完结的巨大乐子。


当然他有时候去找真理医生的乐子,将人从实验室里拽出来后他们一齐走在庇尔波应特的移动星环上,真理医生天马行空的给他讲公司的大气亚层和今天拖地的清洁工多么笨手笨脚,还有实验室的细菌和空间站的猫饼培育计划,砂金总是适时的笑起来,说:听起来不错。

维里塔斯老是转向他,说:该你了。

砂金眨眨眼:我?他看向别处:我可没什么好讲的,你也不爱听公司的交易手段吧?

是吗?真理医生拍拍他的肩膀,目光甚至没有什么变化:了解庸人的生活方式也不错。他一本正经的这么说。

他们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过那一夜,没有提过做a,没有提过过多的陪伴,砂金走的很快,维里塔斯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很久才问:你还需要一枚子弹吗?

砂金错愕的转过头,像是震惊也像是诧异,真理医生又说:庸人们常常纠结生死现实,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砂金咧开嘴笑,眼角弯弯:教授,你像在问一堵墙能不能打开一样。

真理医生眨眨眼:所以你的看法?

砂金说:随便吧。

风吹过来,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的消散在风里。

维里塔斯皱起眉:什么?

砂金重重的念到:随便吧。他转过头不紧不慢的笑,几乎是狡黠的说:拉帝奥,我仍期盼一颗子弹,可是我不想它现在来临。

真理医生看着他走去,星空,很远的星空,再也没有回头。


这就是二十多岁,作为青年砂金的故事。他体验过家破人亡到纸醉金迷,可直到他三十三岁,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匹诺康尼的回收几乎是完美达成,星期日在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砂金无所谓的摘下帽子冲星穹列车行礼:朋友们,我就知道你们能做到。

真理医生一路下来忙的脚不沾地,在他身边不紧不慢的拍拍他的肩膀,砂金心情颇好的转过头,才想起自己自爆假死带给了所有人多大的麻烦和震撼,到这里他有些心虚,问:亲爱的拉帝奥?怎么了?

一旁的星核精被这种话恶心的一激灵,忍不住往旁边走。真理医生脸上还有些灰尘,他眼睛看向砂金,说: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砂金乐起来:就在这里谈吧朋友,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维里塔斯.拉帝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算了。

砂金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什么?什么算了?

真理医生往旁边看了看:我本来想兑现承诺,但看来还是得私下说。

他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去,摆摆手,说:你要是在意的话就去实验室吧,我等着你。

他毫无留恋的走了,砂金站在原地,却看到一枚坚硬的东西直直的飞向他的脸颊,他眼疾手快的抓下来,手中的触感让他以为真理医生真的在匹诺康尼捡了枚子弹给他应付。倘若真的是子弹,他也不在乎,记忆是时间的大雾,越流逝越模糊,若是那颗子弹传来,也不会杀死现在的砂金。

他想了足足一百万种可能,一颗子弹,一张纸条,或者一块莫名其妙的金属,结果当砂金笑着打开手时,只见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内部刻着他的名字,静静的躺在他手中。

一瞬间砂金天旋地转,耳朵嗡鸣,他突然笑起来,觉得哭笑不得,又觉得情难自禁,只好假装擦擦眼镜,三步作两步的追上真理医生,狠狠的笑起来,说:谢谢你,维里塔斯。

谢谢你。


如果我们相遇,我们是否相爱?

如果我们重逢,我们是否奏起爱之歌谣?





(1)自我认为真理医生对感情相当坦诚不喜欢就不喜欢爱就很爱,当他说不知道的时候也算是一个迷茫的状态,砂金就懂了:哦,你原来爱我啊。

时间跨度真的很长我也不怎么会写。。好崩溃包容一下玻珠。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发了就是专心准备企划的事了(

砂金那个小时候的自sha其实弹仓里面有五颗子弹算是一个轮盘赌,杀老爷用了一颗,剩四颗子弹也只有一枪机会空枪,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活下来了让砂金觉得:我靠这都死不了简直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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